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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尔反尔

【雷磊/菠萝】七日(第六日)

七日快走完了,明天也该完结了吧。

这个走向其实不在我一开始的设想范围内呢。

就让我把这篇意义不明的脑洞慢慢填完吧。

不过还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毕竟要结束了嘛,鞠躬。

传送门:【序章】【第一日】【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




---------------以下正文---------------




(第六日)




昨晚一场雨,下了一夜。

 

次日,遇上了冀饶市难得一见的蓝天,上班的人早早就走了,十字路口繁华起来,没事的人不愿意在家里窝着,就上街去,到之前没去过的地方乱逛,享受活着的权利。

 

宿管对违禁电器查的严,但是不限制最原始的烹饪工具,即使有时候看起来危险系数更高。

 

“你别磨了。”舍友大多战战兢兢地举着被褥躲在后面,当然也不乏有人蹲在上铺举着电蚊拍。

 

“小渤,你别瞎整了行不行,哥儿几个快被你吓死了。”

 

黄渤擦了擦鬓角滴落的汗,有几颗落进砭石消失无影,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抬头静静地看着舍友。

 

“你悠着点儿啊黄渤,别看我,我平时对你可挺好的。”被他死盯着那个人一手横在胸口,另一只手把着搪瓷茶杯不放。

 

“小渤你这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疯了,你大白天磨刀干啥玩意儿。”此起彼伏的哀嚎从门缝里传出。

 

“砍人。”

 

“砍谁啊?”

 

“孙红雷。”黄渤丢下话头,提着菜刀从宿舍楼冲出去,别说拦,敢吱声的都没有。

 

###

 

不过早晚还是要有人拦着。

 

黄渤对在黄磊的住处看到罗志祥一事并不奇怪,相反,他觉得本该如此,如果一切都未发生的话,这将是他理解甚至乐于看到的走向。

 

如果,一切都未发生的话。

 

“你去把菜切了吧。”

 

“师爷…”

 

“不然你拎个这玩意儿不是浪费。”黄磊指了指他手里的菜刀,又指了指厨房案板。

 

“我这是剁肉的。”黄渤哭丧着脸如是说,“您…您又要去哪儿啊?”

 

“去他家。”

 

“啊?”

 

“孙红雷,”黄磊提醒道,“我去他家。”

 

“你要干嘛,你要找个地方撞死啊,师爷你得看开了啊,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么混蛋的。”黄渤大惊失色,菜刀乱舞,差点把花瓶里的干花撂倒。

 

黄磊盯了他几秒,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挺好的小渤,我真的挺好的。”

 

黄渤现在有点同意孙红雷的话,关于“有病”的那句,他看着站在后面的罗志祥露出质疑和询问的眼色,后者正忙不迭地把黄磊做的早餐塞进书包。

 

“磊哥说孙红雷是在给他提示,他是故意提到自己家,故意提到案发现场的,可能是怕监狱里有谁的耳目探听消息,磊哥猜他是被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团伙嫁祸的,昨天晚上给我分析的,那家伙,头头是道,我觉得特别靠谱,所以我们去案发现场看一眼,说不定会有发现。”

 

才一晚上黄老师就变磊哥了,黄渤腹诽,一看就是吃了师爷做的宵夜,个没骨气的。

 

“哎不过师爷,您…”

 

“我没抱太大希望。”

 

“您也…”

 

“我也不指望内大傻子能理解。”

 

“我是问…”

 

“我相信他就是这个意思我没理解错,小渤你小心别削着手。”

 

师爷哟,您让我以后怎么好好跟学心理的人聊天儿啊。

 

###

 

孙红雷的家狭小干净,狭小是客观现实,干净大概是警方清理后的结果。

 

两个人在四五十平米的空间里漫无目的地搜寻,说没抱太大希望是假,但没有太大希望确实如此,多看一个角落也不过是平添失落。

 

太干净了,黄磊把手放在水龙头下的时候还在想,甚至连人气都打扫一空,剩下个冰窖般的空壳独自伫立。

 

扭开水龙头,等了几秒,埋在空心墙背后的水管便传来一阵生涩嘈杂的尖叫,被尘埃充盈的空气胶体放大扩散,缓慢而绵软地渗入外耳道循环流动的淋巴液,带动薄膜和听小骨不规律地颠簸,幻化为空灵空洞的回响,聚集成块的锈蚀瘢痕制造出湍流,冲刷撞击着散乱疏松的金属层表面,发出喑哑的摩擦音,随后,黄褐色的浑浊液体从口径流出,从指根缝隙的纹路里漏过。

 

黄磊静静地看着水流带走铁锈,再慢慢变得澄清,最后与正常水流无异,它流过的地方,皮肤发白起皱,冰冷得钝化了感觉。

 

水流绵密而永恒,不像时间,他现在最缺这个。于是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开始没来由地嫉妒水流。

 

真是有病,他拧紧龙头,鼻腔深处轻哼了一声表达出强烈的嘲讽,对自己,对这个屋子的主人,那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黄磊在日常生活中从来不愿以一瞬间的表象来揣测人的动机,因为他知道那是真的,那是一个人在冻结反应中真实表现出的内在,但太过真实的东西反而会让他觉得无力应付,无力接受,为此,他宁可从广博如海的文字和影像材料中寻找蛛丝马迹。

 

孙红雷与其他人不同,他深知这一点,从第一日起,他就知道。他愿意看着他,听他说话,而不带丝毫负担。作为回应,对方的呈现的情绪表象又是如此明显而炽烈,如同刚刚燃起的焰火。

 

不该熄灭,至少不该突然熄灭。

 

“一定有什么。”黄磊右手握拳搁在门框上,远处的罗志祥看着有些心惊。

 

“志祥,你知道心理隐藏空间吗?”他突然转过头来问,口吻坚定而温和。

 

“什么?”

 

“通常人在搜寻的过程中会遗漏的空间,利用视觉和错觉构造出来,用以隐藏重要的东西,通常在某个夹缝,”黄磊一边说,一边顺着门框延伸出去的墙壁摸索,“某个相对闭塞的方格区域,或者某个…是了,是这儿。”

 

随着一声欣喜的呼声,一个狭窄的凹室出现在盥洗室和厨房门的夹角旁。

 

###

 

“就在这里等可以吗?”黄磊环顾着四周,嘴唇还有些轻微发颤,可能是由之前的发现或者深知这个发现即将带来的结果导致的。他接过罗志祥递来的空白表格,扶着栏杆在长椅上坐下,像个风烛残年的耄耋老人。

 

“嗯,我进去找人。”罗志祥嘱咐了几句,反身推门进了一间办公室。

 

“红雷…”黄磊低头握着笔,不自知地绽开微笑,无数复杂的情感在胸中突刺进退,让他引以为豪的理性无迹可寻,他低语着谁都无法听见的语句,反反复复,颠倒来回,“你看,我赶上了,还来得及,一定还来得及,我说过不会让你死。”

 

冀饶市立法院离监狱不远,却以截然相反的庄严气质立于一座城的边界。一个沉默的守卫,手握权杖,容不得任何质疑。

 

他们像昏黄中赶路的旅人,在日斜时分抵达,踏着风尘归家,时间在这一点交汇。不论对这次旅途的定义是孤注一掷还是穷途末路,黄磊的心里无法再挤进其他情感,七日即将走完,回首前路,他总觉得不堪回首,却又刻骨铭心,好似三十年的生命都是为了那一回遇见,为此他愿再用三十年去停留。

 

他坐在法院的大堂,从未有一刻想此刻这样紧张无措,罗志祥还没有出来,石英挂钟撩拨着他的呼吸,分秒向前。

 

“可以了,黄老师。”罗志祥面露喜色地走出来时,已经临近夜晚。

 

“他们…”

 

“走的是加急通道,他们答应重新审查,会和监狱那边联系先延缓刑期。”

 

黄磊放任自己跌回长椅,声带轻颤连一句完整的感叹都无力抒发,他知道是真的,他确信。

 

那个凹室里,是一个设备完善的窃听房。

 

是有人在策划,从始至终,在找嫁祸的机会,不然谁会窃听自己的房间呢。

 

“志祥…”黄磊抬头寻找那个年轻的身影,眼前却只看得到一片虚影。

 

“老师我在呢。”

 

“我想,我想去看他一眼。”

 

“今天太晚了,又不是没有机会,再怎么也是明天呢,明天再去吧。”罗志祥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古怪,但黄磊太高兴了,以至于根本无法察觉。

 

“不我今天要去告诉他。我想今天去告诉他,告诉他我会等他…”

 

罗志祥凝视着黄磊仍无法对焦的双眼,构想着那是怎样一种感觉,他想起了黄渤,想起了遥远的岁月,想起了他们即将开始面对的人生,最后一点自然的光湮灭在窗棂末端,染上了黄磊眼中的第一点星光,罗志祥叹了口气,俯下身轻声道:“黄老师您累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和渤哥陪您一起去。”

 

明天吧,那就明天吧,一定来得及。





TBC

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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