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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大怂货
出尔反尔

【雷磊/陆远X方圆】车祸(临时题目)半拉生贺

*因为同样都是从生日开始,所以就作生贺好了,当作一篇前情预告,后续不会往乐乎上放,后续在合志里。

*就这么云里雾里吧,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下正文---------------






    从单元口徒步到防盗门要七分钟左右,乘电梯就快一些,当然前提是电梯本就停在三以为的楼层。陆远刚回国工作的时候,就拿爬楼梯当作唯一的放松方式,以预防持久站在炉灶前可能造成的静脉曲张,后来方圆提醒他这样膝盖软骨的磨损可能比小腿血管病严重很多倍,他才终于下决心买了张别人转手的健身卡,偶尔和他哥轮替着用。

    近期他重拾起了爬楼梯的爱好,鞋底放在第一级台阶上,和随后的每一级上。他抬着头看拐弯处投射的阴影,塑料袋的提手被肚子里的重量坠成纤细的两条,硌进手指关节的纹路。盒装西兰花的保鲜膜逐渐沾上霉菌,它们都在呼吸,它们都有生命,享用着充足的养分,在有限的区域和几个立方厘米的湿热空气里辛勤地繁衍。

    到第四层的时候,他停下来休息。那些红字已经露出边界,他侧过脸就能看得清楚,“杀人偿命”这种是很容易写的,几乎符合每一种涉及人命的状况,没有门槛,带有一种古老的威严,从几百年前人们对文字还很珍重的时候开始,就偏爱这四个字,只不过现在变得更廉价和随意。再往上走,能看到更多,除了A4纸打印的照片和被他忽略掉的五号正楷配文,还有一些涂鸦形式的,大概是混合了丙烯和酒精的涂料,陆远对那种辛辣的甜味很熟悉,在墙上有各种颜色的字迹。方圆对此的评价更为客观:大部分字都很丑,不像文化程度高的人喷的,像是有一处“无良医生”的那个“医”,里面的“矢”甚至出了头,如果不是不方便,他大概会买白漆回来改掉。

    陆远用指甲抠了抠白墙,掉落的白灰落了满手,被塑料勒出来的纹路凹下去,看着更加明显,他重新拎起袋子,继续向上走。

    今天是他生日,菜买多了。他到家的时候,鞋柜旁边的墙角已经瘫着一只敞口的购物袋,米色的布上涂绘着彩虹海洋和蓝色气球,大片的冷色调让他觉得温暖,袋子底部有依稀的植物碎屑和几颗没拿出来的紫皮洋葱。他把手里的塑料袋和布袋并排着放下,从里面掏出一桶冰激凌塞进冷冻室。

    厨房是光源,还有火焰和炖煮食物的香味,除此以外的地方都关着灯,他在门口脱掉外套,换上拖鞋,向厨房走过去。

    “你不要突然从后面冒出来,水刚做好,烫得要命。” 陆远笑了笑,收回横举到半空中的手,脚站在原地只把脖子伸过去。

    “今天吃虾啊。”

    方圆没说话,伸手从一边摸过硬木塞,把开水壶敞口泄露出的大股乳白色蒸汽严严实实地堵住,又忙着去把小碗里的鸡蛋打散。

    “我也买菜了,哥。” 陆远靠在方圆身后的洗手池边上,眨着眼睛看溅到天花板上的油污,琢磨是炒什么菜的时候能飞那么高呢。

    “有放不住的吗?”

    “冰激凌。”

    “得了吧,冰激凌算什么菜。” 方圆转过身,朝陆远身后举手,陆远向外侧挪了挪,把料酒和生抽瓶子让出来。

    “dessert啊,dessert。” 陆远把满口牙咬在一起,中间音拖得很长,看起来就像在持续地咧嘴微笑,“不能拿甜点不当干粮啊,哥。”

    “成成成,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方圆又低下头,陆远就看见他也在笑。洗得干干净净的虾仁都在搪瓷盆子里卧着,一节一节都显出湿淋淋的灰白色,肚皮侧的弯蜷缩起来,在吊灯底下闪光。

    “吃不吃冰激凌啊,哥。”

    “我这儿都要开饭了,你们dessert不都是饭后上的吗,你西餐大厨的规矩呢?买的什么味道。” 方圆向身后剜了他一眼,腌食材的动作停了几秒。

    “外面真能热死人啊,哥,你说怎么再过五天就立秋了,现在还能热成这样。曲奇加个什么玩意儿,没记住。今天我有个同事,正切着菜,结果我一眼没见着,咣叽一声就栽地上,开始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命差点没了。我在外面路上走,鞋底都烫脚,眼睛看什么都是花的,帽子不带吧,脑袋就烤着,戴上帽子我这个发型就算是毁了,我就跟在烙饼铛上走差不多,我——”

    “行啦,就属你贫,要吃就吃去吧。”

    “好嘞哥。” 陆远欢快地应了一声,没动窝,好像打了胜仗,又不急着离开,要坐下来好好享受这种清闲和幸福的将军似的,只不过他们中间不是战场,而是一片初放的野花田,被从天而降的杂牌花卉里里外外填满,中心一栋白漆的小房子,不是花匠居住的地方,是一块孤岛,也是坐拥整片花海的瞭望台。这里没有花匠,没有人知道这些花籽是如何设计,如何播种,它们都是一夜之间就突然肆无忌惮地生长起来了。

    但是花盛开就是为了枯萎的,他继续去盯着眼睛上方的油污。那种偏青绿的黄色,并不粘稠,边缘清晰,应该是橄榄油,再不济也是植物油,大概是做沙拉的时候弄上去的,可是谁做沙拉能做得这么激动呢,能把油都往天上甩。

    “看什么?”

    “哥,你做饭的时候跳舞吗?”

    “滚。” 方圆手上的菜刀离陆远的刘海只有几毫米。

 

    滑蛋虾仁,虾线剔得干净到能让陆远的二厨跪下叫爸爸。两个人坐在饭桌的两侧,做好的菜码了一桌,一点顺序都不讲。

    “菜好吃还是dessert好吃?”

    “当然你做的好吃。” 陆远腮帮子鼓鼓的全是食物,一开口嘴角就挂上菜油的星子,小玻璃碗底部剩余的一点冰激凌慢慢矮下去,杏仁碎冒出头来。

    “拿12号剥的。”方圆指了指陆远快把脑袋扎进去的饭碗,陆远把睫毛上的米粒摘掉,才发现对面的人没动筷子,桌子上菜肴的摆放都往自己这一边倾斜。

    “12号刀片啊。”

    “是。”

    “头上有弯曲的那个。”

    “嗯,试了其他的,觉得还是那个好用一点。” 方圆换了个姿势,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横在胸前,另一只手以肘部为支点,托着下巴,陆远彻底放下碗,加速把嘴里的食物咀嚼干净。冰激凌的甜味又变得浓郁起来,越融化,释放到空气里的气味分子就越密集,配料里似乎还含有豆乳一类拥有独特味道的成分,所以让人很难忽略。

    “还是没办法吗?他们还是想要你道歉吗?”

    “是啊,没有其他途径。”方圆的眼神散了一下,随后变成笑意,“很难有办法,既然错在我这一边。”

    “不对啊,怎么会错在你呢,明明是那个——”

    “好啦,闭上嘴吃饭。” 方圆从盘子里拣出虾仁放在陆远正吃着的小半碗米饭上,想了想又夹起来,往前杵了杵,塞进陆远嘴里。

    陆远不吭声了。花盛开就是为了枯萎的,窗台上曾经放过一盆昙花,两个人都有兴趣,想要养起来看看结果如何,好像那种文学作品中的短暂更能在平凡的日子里成为象征一样,但是花蕾在某一天晚上开放,那一天方圆值夜班,陆远在一个利润丰厚的家庭晚宴上忙活,回来以后都只看见一个垂着脑袋已经闭合的花苞,长条状的刺都软下来,耷拉在脑袋的两侧,像一个巨大的良性肿瘤躺在废弃盘里,两个人对着败掉的花拍了几张意味深长的照片,从此就不约而同地放弃了购买需要等待的植物。

    “生日快乐。” 方圆突然说道。

    “啊?”

    “你放冰激凌的时候没看到蛋糕吗?我记得肯定放在冷冻室了,说明书上要求放在冷冻室,好像里面有一层馅是冰的吧,还有水果什么的,我还说水果在冷冻室不是全冻住了吗,但是好像没关系,它们做过什么处理,总之说冷藏室能够保存五天的,冷冻室可以一个星期以上,还是冷冻好一点吧。”

    “什么啊,哥,我前面没有听清。” 陆远一边嚼着勾芡正好的山药片一边把脸凑过去。

    “生日快乐。” 方圆咬牙切齿地说,食指在他脑门上敲了敲,留下一个指甲印。

    “那你明天还上班吗?”

    “上,不要想了。”


 

 


    临时END

    红雷哥生日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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