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uebox(盒子)

史上最大怂货
出尔反尔

【全员向】 乌有之地(2)

本章有路人预警!

cp:雷磊 菠萝 设定见首章

传送门:【1】

OOC可能 更新不准 默默求评

HE保证


----------以下正文---------


二、


在客房中一天的任何时刻,手铐都不被允许自行取下。换下的衣物会有专人取走清洗熨烫,一日三餐由酒店供应,一切需要双手执行的事务都有人代劳,字面意义的,一切。

根据入住前选择的性向,前来提供强制服务的侍者性别也会随之转变。黄磊开门时,男性侍者正站在门外,与平时能够见到的那些手举托盘,面容僵硬的工作人员别无二致。但这种所谓的强制服务,足以深入人内心最令人作呕的区域,它像一只无形的狼蛛,在酒店的所有房客体内匍匐,撞击,留下无法察觉却也同样无法愈合的创口,缓慢地溃烂,横亘表皮,真皮,结缔组织,抵达骨髓,侵蚀神经,倘若只剜去表层的血痂,而对深层的溃烂置之不理,疼痛只会来得更加频繁。

 

“您的时间到了。”

 

“我可以拒绝吗?”黄磊定定地看着他,这个问题他不记得自己问过多少遍,也不记得有过多少次绝望。

 

“不可以。”侍者冰冷的话语让他真真正正地意识到自己已然重新回到酒店之中,避无可避。他任由对方拽过手铐,把自己推卧在床上。他微阖双眼,咬紧下唇,心下了然即将进行的仪式。他迫使自己放空思维,不去在意外界的触碰。腰带正被某种不可抗力强行卸下,西裤的涤纶布料擦过皮肤,褪至膝弯,随后接触的便是赤裸而微冷的空气。侍者金属般冰冷的手指按着既定的轨迹向上攀爬,令人折磨得迟缓,最终停在终点,开始无规则地翕动。黄磊仍咬着下唇,不让一丝可能的喘息从唇角泻出,程序无灵魂,但他有,这是他唯一能借以自我安慰的羞耻底线。这个仪式会在对方检测到他的生理反应时戛然而止,毫无预兆。反铐的手直接阻止了自行释放欲望的可能,唯一的办法只有凭借所剩无几的意志熬过不断席卷的热潮。

这是酒店激励房客寻找伴侣的措施,让他们铭记只有结合的两个人才有资格做完整个过程。

让他们铭记单身是一种罪孽。

黄磊尝到了嘴里突然涌现出的咸腥气,咽下一口血沫,再睁眼时已神色如常。

 

###

 

楼梯间在走廊中央的凹室里,向上一层,拐到南北走向,能看到306的牌子,那是黄渤的房间。通常情况下,在阳光明媚的正午,光线也只是浅浅地擦过窗框,留下一两个细长的亮黄色矩形,二次入住的房客不会分到向阳的屋子。

黄磊在走廊里站着,远远地望着铜制的门牌却不靠近。没多久一个同样装束的侍者走出房间,迈着长度精准的步调离开,随着皮鞋和台阶叩击的鸣音减弱,消失在凹室里。黄磊依旧站着,等了约莫一个钟头,其间不时有侍者从不同的屋内离开,挂着同样的胸牌,配饰和脸色。待到日光在背后移了几寸,走廊里再无响动,他才走过去敲门。

 

“我到后台的时候,那个歌手刚刚下场。”黄渤说话的时候带着笑,与昨晚初次见面时的标准微笑不同,眼角的细纹让他看起来更加真实,“我问他是不是单身,傻得就像你说的那些‘第一次入住’的房客。”

 

“然后我问能不能知道他的名字,他说他叫罗志祥。”

  

“罗志祥?”

 

“嗯,结果你猜怎么着,他居然真的单身。”黄渤嘴角的弧度扬起来不及收回,虽然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但发现一旁的黄磊正以前所未有的认真听着他的叙述,又感到毫无缘由的安心。

 

“你问到房间号了吗?”

 

“.…..”

 

“你告诉他你的房间号了吗?”

 

黄渤咬着上嘴唇向后倒进扶手椅,直直地盯了天花板一阵,又缓缓合眼,抬手掩面。

 

“所以你既没有问他住哪里,也没有…”

 

“闭嘴,黄磊。”

 

###

 

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三个人类“族群”,分别位于酒店,城市和森林中。森林深处并非是单纯的鸟兽放逐之所,同时还生活着一众“独身主义者”。他们对酒店制定的伴侣规则抱有不可名状的极端厌恶,从而激发出更为高涨的反抗热忱。他们自酒店出逃,深居简出,昼伏夜行,隐于尘埃泥沼之下,过着他们奉为天道的自由生活。自由并非毫无代价,与酒店繁琐的规章相反,他们仅有一条原则:爱情在森林中是明令禁止的存在。

刚刚融入森林的时候,孙红雷并不认为这是代价,甚至不觉得是个问题。

他曾在酒店中居住,那里的束缚带给他挫骨般的痛楚。因此森林还是酒店于他并不难抉择,正如荆棘遍地的悬崖和铁门中的宫殿在侧,他会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所以在一个雨夜,他带着怨怼离开,走得越远,却越感到平静,仿佛甩在身后的不是痛楚而是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一个个空洞的房间。正因如此,他死心塌地地留在森林,以绝望无助的牲畜为食,不论他们曾经是否为人,当今的绝望处境也并无差异,这一点让孙红雷觉得稍许心安。这在他人看来不足挂齿的心安充斥了他的灵魂,他可能躺在鏖战了数个小时的虎狼尸体旁边微笑,却不曾停止为落入自己的陷阱而丧命的白兔落泪。

他是属于森林的,他想,且一直坚信。他们是群居动物,群体比个体更容易存活。孙红雷把手中干燥的枝条投入篝火中心,激起一阵火花爆裂,在灰暗的夜空中像一团明红色的云。热浪在脸上拂过,他靠着身后高大的冷杉,望着向火源的温暖靠拢的同伴。那是个年轻人,不过二十岁出头,可能连酒店都没经历过几天,孙红雷不知道他在这里的原因,是反叛带来的自由,还是仅仅是“反叛”这个词所承载的令人欲罢不能的快感在吸引着他。

他从为数不多的几次交谈中得知了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叫张艺兴。

 

“人与人之间是需要信任的。”年轻人煞有介事地说。

 

孙红雷笑了笑,往火光处挪动了几下,没答话,只是看着跳动的火舌。

 

“你不相信森林吗,艺兴?”这个问题让张艺兴愣了一下,他显然没预料到孙红雷会说话。

 

“相信森林?”他没明白。

 

“相信森林会保护我们,保护我们免受爱情的摧残。”

 

“爱情为什么是摧残?”

 

孙红雷抠着自己的手掌才勉强没有笑出声来,年轻人的眸子像是蒙了灰的星辰,若隐若现的亮光藏在一层厚厚的雾霭之后,看不真切,微弱的闪动似乎随时会被吞噬殆尽。孙红雷没有再出声,他怕做那个吞噬了光的人。

 

###

 

距离酒店的例行狩猎还有一天。狩猎是大多数房客们的狂欢,虽存在被杀的风险,但每取一个独身主义者的性命,他们寻找伴侣的时间就可以延长一天。这种轮盘赌式的日子逐渐演变成一种末世派对。

黄磊就是在这个时候听说的王自健,他不记得第一次居住的时候有这样一个人,就像是凭空降落了一个带着光环的故事。

 

“他还剩89天?!”黄渤看着黄磊本来就不小的眼睛张得更大,声音少有的波动,心下觉得好笑,“他这到底杀了多少个人?”

 

“据说他在这儿有四个多月吧。”黄渤稍作回忆,这个地方总有些人的消息异常灵通,似乎他们的乐趣不在通过交际求偶,而在交际本身,“就按120天算,89加120是209,再减45,是164个。”

 

“狩猎的频率是每周一次,四个月大概是17次,164除以17。”

 

刚刚算的火热的两人几乎同时截住话头,这样算来,这个人几乎每次狩猎的成功率都在九个左右。

 

“他根本就不想找到伴侣,他在享受杀戮。”黄渤悠悠地说道,心绷得很紧,他没有在公共场合遇到过王自健,这说明对方可能根本不屑于参加公众活动,他的时间流逝速度也会相应增加,也就是说他的成功率至少在十个以上。

十个以上,每次狩猎,他会杀掉十个独身者,并以此为乐。

沉浸得太深,黄渤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一跳,他和缩在对面那张椅子上的人对视了一眼,起身走向门口。刚刚的推算和数字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甚至织成了一张奇特坚韧的网,沾着斑驳的血迹和无声的尖叫,把恐怖注入了那个正在敲门的实体中。黄渤触碰到手柄的冰凉触感,心跳的更快,他不知道谁会在此时拜访,没有预约,没有响动。旋转拉拽的动作几乎耗尽了他的勇气。

 

“是你!”黄渤在看清来人的瞬间惊呼出声。

 

黄磊听见他的惊呼,探头看了一眼。晚宴舞池中的那个歌手正站在屋外,深褐色半长发,天蓝色夹克里随意搭了件圆领衫,带着黄磊自记事起以来见过的最明媚的笑。




TBC




(列了提纲然而完全没用啊,跑偏到不知道啥地方去了。。。)

评论(15)

热度(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