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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向】 乌有之地 （6）

走之前收拾一下这篇的更新...

迅哥终于出来了，答应我不要吐槽他的设定好吗

传送门：【5】’

我有罪，你们就当这章雷磊已经见面了吧，听说了就算见着面了吧/捂脸哭泣 为什么我会这么磨蹭啊...

---------------以下正文---------------

6、

“反对21票，赞成21票。”

 

“迅子…”孙红雷叫他，声音有点颤，王迅没抬眼，这让他心里没底。

 

“反对。”

 

“王迅，”孙红雷闭上眼，“艺兴他才21岁。”

 

“他是不婚者，不婚者有不婚者的规矩。”王迅开始检查自己的装备，检查弹药，膛线，扳机，“况且，错在你。”

 

孙红雷一怔。

 

“是你害了他，”王迅的脸愈发阴沉，手上动作凌厉，火石在黑夜中与黑曜石相撞，擦出幽蓝色的光，“开了几枪你自己记不清吗？那么明显的陷阱你看不出来吗？”

 

他的一连串发问让孙红雷险些招架不住，他无法反驳既定的事实，当然也就失去了翻盘的资格。

 

“反对22票，赞成21票，收队。”严敏从畸形的巨石上跃下，带领一众人员消失在破碎散乱的月影中，“更换营地，放弃营救张艺兴。”

 

“我要留下。”

 

严敏停下脚步，回头剜了他一眼，冷言道：“你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

 

“就我一个人。”

 

“孙红雷。”

 

“我相信他还活着。”

 

“.…..”

 

“让我留下，我能救他！我…”孙红雷的声音提高，回声惊起杉树稍落着的三两只麻雀，向东边飞去，它们识得方向，比人看得更远，更清楚些。话音未落，后脑突如其来一阵剧烈的撞击，钝痛牵引着天旋地转，让他重重向前栽倒。

严敏愕然。

王迅持着枪托面无表情地站在孙红雷身后，灰色的斗篷随风战栗。

 

“傻子。”他倒转枪口，嘱咐身边的人架起不省人事的孙红雷一并转移，又朝前方一抬下颚，示意严敏他们先走，他来断后。酒店的灯火在离他们不远处熠熠生辉，里面是不为他们所知，却备受他们唾弃的东西，他不会为了拯救某一个愚蠢而可悲的生命赴汤蹈火，即使那人是他朝夕相处的同伴，更何况还只是个没什么大用的愣头青。但他们不能失去孙红雷，准确地讲，他们不能失去一个潜在的战斗力，一个变数极高的风险因子，一个综合能力强劲的成员。

这样简单的算术，王迅一直明白该如何取舍。

 

###

 

药房设在二楼平台的东侧一块独立的区域。酒店配备全科医师，不用分诊，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他们逐渐达到这种调和的局面。在这块圈起来的区域内，可以看到很多独立的小型封闭室，室内有类似会议室圆桌的高台，台面竖起直抵天花板的玻璃窗面，身着白衣的医师面冲外在玻璃后面围坐一圈，通过窗面开的小口和微型麦克风接待进来的人。黄磊找到外伤对应的封闭室，走进去，在没有业务的医师窗口外坐下，挽起袖子，手伸进窗口。

酒店接受来自城市成功人士的资助，因而科学技术相当领先，原始的人力所能及的望闻问切逐渐被高精密度的检查性仪器所取代。

 

“盘尼西林半盒，氧氟沙星两盒。去6号窗口取药。”

 

“不好意思，我想我还有点发热。”黄磊微微躬身，在窗口外面坐着没动。

 

里面的医师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根据自己测得的数据来看，对方的体温虽然偏高，但并未达到阈值。

 

“把手伸进来。”他复又开启仪器。

 

“怎么了，我是说真的。”黄磊的语气突然变得急促而焦虑，眼神闪烁。

 

“把手伸进来。”医师皱起眉，觉得对方有所隐瞒，对酒店有所隐瞒是不被允许，也是不太可能实现的。

 

“我，我，算了不用了，我只是有点…”黄磊的嘴唇抖动了微小的一下，又略微惊恐地看向下方，看向从医师的角度看不到的高台之外。

 

医师有些恼怒，从高台里站起身，通过中央通道来到外面，企图理解这个古怪患者的行为举止，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那人正扶着自己的手局促地坐在椅子里，右臂上划了一道目测十公分见长的伤口。新近划伤，血流汩汩，凝血的迹象还不明显，只是伤口周缘有浅淡的红肿，配上他略微苍白却茫然至极的脸色，看起来狰狞万分。

 

“你怎么这样还来药房？快去包扎。”医师有些慌不择路地跟急救室通话，请那边派援手过来。

 

“因为我觉得我有点发热，医生。”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大概跟失血脱不了干系。

 

“这里的人一个个都是疯子。”医师咕哝了一句，飞似地跑回玻璃幕窗里开了退热的药，录好信息，开出药方递给他，“一天一次就行不要吃太多，这个效果好，但是会影响凝血。”

 

###

 

“你手又怎么了？”黄渤接过退烧药的时候，瞥见黄磊右胳膊上缠满了绷带，心里叫苦不迭，想着前天晚上跟罗志祥惊魂未定地回来，就看到他剩下不到半条命靠在床边，上面还好死不死地躺了个人，好不容易赶在人凉了之前把子弹弄出来，床上的人还高烧不退。早上他又自告奋勇去找退烧药，说是只有他有办法搞到，又把自己整成这样。合着一放出去，回来就得带点伤。就不能让我跟志祥在一起安安生生不操心地待会儿。黄渤怨念地瞟了黄磊一眼。

 

“机器坏了，剐了一下。”

 

“屁，他们的机器都是顶尖的，哪那么容易坏。说实话，你没发烧怎么弄到退烧药的？”黄渤把仍昏迷不醒的张艺兴扶起来，把仅有的几个软垫摞起来垫在他背后，架起一个角度，从退烧药里数出两片，想了想，又放回去一片。

 

“他是不婚者，小渤。”黄磊强行终止了上一个话题，语气颇为惆怅。

 

“你还是别说了，你一说这个我就想骂你。”黄渤没看他，兀自找了个塑料杯装了半杯纯净水，就着把药送了下去。

 

水洒出来不少，顺着青年的嘴角流下，滑进褴褛的领口。

 

“我不知道，小渤，我只是，突然觉得我必须救他，他冲出来的时候，我的第一意识是丢掉猎枪，而不是扣下扳机。我救他不是为了他，当然也不能这么说，不为了他又能是为了谁呢？但是又不仅仅为了他，而是为了我自己，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灵感应。”

 

“你先等等，把纸巾给我。”黄渤抽了张手纸，抹去青年嘴角的水渍，又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说。

 

“就好像，就好像他的出现是注定的，他像是一个媒介，一个，一个转折，一个枢纽，他让我和那片森林产生了一些奇特的联系，你明白我说的吗？”黄磊看到黄渤的眼神时，停下来喘了口气，“我知道不容易明白，简而言之，他属于森林，他的出现是为了带来森林里的某个征兆给我。”

 

“征兆？什么意思。”黄渤羞耻地承认自己有些兴趣。

 

“或者不是一个征兆，是某个人，某个森林里的人，他在等我，我有感觉。”

 

黄渤刚想一知半解地点头，却被一个恐怖的想法占据，他看着对面人因沉思而愈发苍白的脸颊，颤颤巍巍地问道：“你不会，是要跑吧。”

 

黄磊不否认，也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淡淡地看着张艺兴熟睡中的脸，他没有在考虑，因为答案从未像现在这样显而易见过。

 

他听见轻哼一声，床上的青年正睁开眼睛，又被全身剧烈的疼痛牵涉的抖动起来，床板一阵乱响。

 

黄渤快步走到床边按着他的双肩试图让他平静下来，他看上去像是被眼前的情景吓到，如同一只刚苏醒的绵羊幼崽，贪婪地吮吸着陌生而清冽的空气。

 

“红雷哥…”他叫了一声，舌头含在口腔深处抵着气管前端，混着浊音不甚明朗。

 

“你说什么？”黄磊看到他的迷茫在说出这个词汇时有所削减，便凑到他嘴边听。张艺兴无意识地张着嘴，又叫了几声，到最后已经变成低不可闻的气音，消失在喉管湿润的真皮之下，眼光逐渐黯淡下去。

 

“他说什么了？”黄渤见他不再挣扎，慢慢放开按着的手，替他擦去刚从额角迸溅出来的血污。

 

“是个名字吧。”黄磊眉头紧锁，带着猜测的意味，“好像叫红雷？”

 

“那什么玩意儿，也不像个名字。”黄渤叉着腰站在一边歇了会儿，说是要去找志祥，把水杯放在床头就离开了，走到快出门，他回头看了一眼，黄磊背对着他，不知道此刻的目光落在何处，向窗外的某一片天空还是某一块森林，他无法分辨，只是觉得这个背影前所未有的羸弱而虚幻，随时可能化进窗外掠过的一阵微风，一缕残阳飘散而去。

要变天了吧，远处的昏暗压在他心头，沉闷至极。

 

蓦然间，一声清晰的嗡鸣从半开的窗子泻进来，像是某种牲畜低沉的嘶吼。

 

是什么呢，黄渤失神地倚着门框，感觉一切都在朝着不可预想的方向发展，酒店如此，森林如此，他们三个亦如此，是什么呢，他还在想，看见黄磊的脸一点点放大，双手抓着自己狠狠摇晃。

 

他好像说了什么。

 

说什么？

 

“快去找志祥，快去找志祥！”他听见了。为什么，怎么了。

 

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刚刚听见的嗡鸣是猪的叫声。

TBC

感觉这章像毫无意义并不能起到过渡作用的过渡我已经不期待评论了...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