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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大怂货
出尔反尔

【雷磊/菠萝】七日(第一日)

菠萝,不隐了(俩人校友设定)

雷磊(罪犯X心理咨询师设定...捂脸,还是无法正视自己的脑洞)

设定传送门:【序章】 重要

勿上升真人 勿上升真人 勿上升真人

感谢评论和光顾的小天使,食用愉快~



---------------以下正文---------------


(第一日)


“哎师爷哟,这工作伤身呐。”黄渤拎着一箱牛奶跑来大呼小叫。

 

他是黄磊为数不多还保持联系的人。两个人差了三届,连专业都不一样,按理说这么叫辈分对名分不对,但是黄渤觉得“师爷”叫着好听,跟黄磊挺配,随口就叫下来了。

 

黄渤聪明,懂得做人,办起事来让人挑不出毛病,属于那种谁跟他待在一起都觉得踏实,舒服的人。这一点黄磊多少有点羡慕,他爱和聪明人来往,不累,各自欢喜。

 

这工作伤身,小渤说的不假。不论你对面的人长得多穷凶极恶,都得打起精神听着,听他们说完攒了大半辈子的怨念,包括三年级偷邻座小姑娘的半根铅笔都能让他们眼泪连珠炮似的往地上砸。听完了,他们各自晃晃悠悠地回去等死,这时候你想说的话,就没有人听了,只能使劲憋着一口热气在胃里,才不至于冷的打颤。每个深夜,牢房墙上那些歪七扭八的“正”字就会烙在他心底,烫的血肉模糊。

 

他并不是为谁而惋惜,相反,一些判了注射死刑的犯人的临终忏悔并不让他觉得这些人有资格平静地闭眼。他觉得不公,这些人居然连比死更艰难的活着都逃过去了,这未免人道过头了吧。他时常在盯着那些在他看来虚假空洞的眼神时神游他方,冲着自己幻化出的,不存在的人物苦笑。

 

说真的,你们难道看不出你们面前坐着的这个荒唐落魄的咨询师更需要心理辅导吗。

 

“乐得清闲,我挺喜欢的。”黄磊掐着大腿肉说道,他觉得每次自己言不由衷的时候,黄渤那小眼睛就跟开了光似的能把人捅个对穿。

 

“话说回来,你怎么样最近?上回不是说看上个女孩儿?”

 

“别提啦,人家喜欢的是校草,没我什么事儿。”黄渤耸了耸肩。

 

“哪个校草?”

 

“哪个校草?哪有学校遍地是草的,一个就够我受的啦。”

 

“那是二班那个?”

 

“师爷哟…你毕业多久就赶不上趟啦,咱学校校草除了你,不就是法学系的罗志祥了吗。”

 

“哦对了,那孩子是好看…”

 

黄渤有点头痛。

 

“不过说明你眼光不错,看上的女孩儿都喜欢校草。”

 

黄渤有点肚子痛。

 

“但是他好像一直没交女朋友,追他的倒挺多,形形色色的什么样的都有,你咋了小渤?不舒服?”

 

“...我水喝多了,想去厕所。”

 

黄渤锁上门在里面深呼吸,黄磊不清楚状况,就接着拿起手边犯人的档案翻,翻来翻去就走神想起罗志祥来,好像是法学系的研究生,前年读研三吧,看样子是读博了。不过也奇怪,他长得俊俏,热情风趣,招女孩子喜欢,却至今连个拉过手的正牌女友都没,不知道多少人眼红,白花花的颜值不拿来用,明摆着浪费资源,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点儿大国风范都没有。

 

“哎我去!这人眼睛呢?”

 

“这不这儿呢吗,你吓我一跳。”黄磊气呼呼地在孙红雷照片上比划,指给刚出来的黄渤看。

 

“故意伤害,判死刑了?”

 

“嗯,就这七八天的事儿,之前一直死扛着什么都不交代,最近不知道怎么,突然就看开了,什么罪都认,就这样耗了几个月的案子才盖棺定论。前几天,他说最后想找人聊聊,随便谁都行,结果周末的班谁都懒得值,我就去了,昨天刚见过一面。”

 

“你也是,好事儿没听说过你,吃力不讨好的一个劲儿往前凑。不过这孙红雷…听着耳熟,社会与法好像讲过。”黄渤洗过手,撇着嘴在衣服上蘸干训了他们师爷几句,又撩着头发回忆起这个名字来。

 

“你怎么看社会与法了?”

 

“唉,课上放的…唔…”黄渤撩头发的手一抖。

 

“只有法学系的课才放这个,你不是学金融的吗?”

 

“.…..”

 

“小渤?”

 

“…我想去厕所。”

 

###



那天黄磊的话多,小渤就好像吃坏了肚子一趟趟往厕所跑,跑到最后黄磊不敢说话了,就答应开车送他回去,正好顺路去监狱值班。

 

心理辅导并非一对一配备,简而言之,犯人们需要的不是某个特定的人,而是一个象征,一个符号,一个供他们诉苦还能喘气的活物。这一点违背他选择这一领域的初衷,心理是一个人对真实的绝对坚守,是一个人穷尽所有伪装用来保护的圣地,他不明白这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交给别人呢,这些人怎么做得到。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方式确实可以把对双方的伤害都降到最低。毕竟一丁点移情现象都让全身而退变得艰难和痛苦。

 

所以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长期做某一个固定人员的心理辅导,不论实际与否,是没什么意义,这两年来他早就明白了,他所看重的那些原则,只存在象牙塔底。

 

“今天还是他。”狱警提前走过来跟他打招呼。

 

哎?

 

“孙红雷,他点名要找你。”

 

这就有点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

 

那个人的眼神还是让他不舒服,尤其是还不努力睁大,从头到脚眯缝着细细打量他的时候,有点儿像水果削皮器,金属刀片在苹果表面转着蹭出螺旋,不疼,瘆得慌。

 

“你还有什么没说完的?”黄磊问的时候,在脑子里闪回了一遍他的案子。三个月前,有市民打热线电话举报他家的狗老大半夜叫唤,扰民,上面开始不重视,后来举报的多了,不得以派了几个片警去视察,结果当场刨出来一具尸体,给举报的人吓够呛。

 

“呀,那可多了,昨天不是刚说到幼儿园。”

 

“哦是,你吃了六个包子才发现没馅儿,去找老师哭,然后呢。”

 

“老师说那就是馒头,你还记着啊,真好。”

 

当然记着,没见过这么傻的人,黄磊腹诽,大眼睛往上翻了翻,台灯有点脏。

 

“我就说不可能,你这馒头怎么没有皮呢。”

 

左边天花板的盖子翘起来了,质量真差。

 

“大师傅说我胡搅蛮缠,肯定是啃光了皮去找他麻烦,哈,我那会儿四岁。”

 

神经病,对不起,是说大师傅。喜欢用最丑恶的嘴脸揣测孩子的大人都是神经病。不少他接受的抑郁症儿童都或多或少有过类似的经历,虽然看脸就知道孙红雷四岁的时候可能是挺熊的。

 

“我那会儿不会解释,干站着不说话,他就骂的更欢,后来还是一个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老师过来吼了他几句才消停。”

 

漂亮。

 

“那女老师长得好看啊…”

 

流氓。

 

“长得就跟你似的。”

 

死变态。

 

“你不会因为这个才找的我吧?”黄磊感到脊梁骨升起一阵恶寒,他不看天花板了,直接看着孙红雷的眼睛。

 

“当然不是,您别误会,黄先生。”孙红雷被逗乐了,摆手的时候手铐哗啦啦地响,仿佛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大限将至。

 

“我就是死之前只想跟长得好看的人说话。”

 

咿。






(咿,没有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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