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磊/武侠au试水】 废斯人 [1]
*cp:雷磊 菠萝(预计较少,所以题目里没打)
*拖了好久终于赶在佛山这期之前写出来了三千字,因为说想听黄磊叫红雷师哥嘛
*各种水土不服,觉得很对不起自己曾经看过的武侠小说
*更缓,一个神奇的坑
---------------以下正文---------------
八月末伏气仍在,天燥人倦,几个月不见落雨,平地上一走就是黄沙漫天。远处空场没有树冠荫蔽,骄阳直射,紧贴着地面影影绰绰的热气蒸腾而起,炙烤得人脚底生烟。由于地处偏远,四下无人,仅遥站着两个青年,一高一矮,高的瘦长身条,清癯矍铄,元青短打,银蓝缝口,右掌下按,扣一柄哑光长剑。矮的缎带长衫,身形曼妙,眼见是一十八,九岁妙龄少女,双手短剑寒光粼粼。二人相对而立,垂手不言。待风过一阵,砂石突起,少女脚步一晃,已闪到黑衣人近前,右手正冲面门直刺,黑衣人左脚后撤让过剑光,右手横过少女腕下,短剑回收左偏,从黑衣人面前划过,长剑横带穿架于双手空隙,猛一震颤,短剑已直插进脚边的松土。少女心下一惊,匆忙后退,黑衣人右手上挑,剑刃拍在少女肩头,斜过玉颈,胜负已分。
“几日不见,师哥又精进了,我原来还能抵上三招,现在三招都到不了了。”少女嘴上道着恭贺,却撅起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也没心思去捡掉落的短剑,黑衣人收回长剑,走上前去抚平少女肩侧挑起的褶皱,又去捡了短剑交到她手里,脸上笑意慢慢显露。
“这剑法是新的,你不熟悉很正常。”这黑衣人比那少女大上不少,却也是同门的师兄妹没有辈分之差。
“你这几天又和师父钻研这些稀奇古怪的门道了,都不带我玩。”少女脸上的不快变成娇嗔,一个劲往师兄那边贴,黑衣人不易察觉的后退了半寸,扶着少女的双肩连声承诺日后若是看见有趣的小玩意儿,一定多给她留意,买来补偿给她。这两人你来我往,全没有开始的紧迫,景象全被远处树下的两个看客收在眼里。
那两人差不多身高,已在树下站了大半个时辰,一人手里持一把棕柄坠玉的折扇,不住地扇风,只是不是给自己扇而是给旁边的人扇,旁边那人想起来就搡一把,要他停下,他也不敢,这人也只能由着他去。
“阁主,他们打都打完了,该走了吧。”手上不停的那人口里不住地说道。
“再等等。”那被唤作“阁主”的着一身浅藤黄缎直䄌,蕉红外氅,粉底皂靴。方才站了一忽儿早已汗水满额,却还兴致未消,不大想走。
“也不知道看什么呢,您又不会武功。”小厮低声嘟囔,抬头就见阁主瞪着他瞧,吓得一激灵,手上忙扇了几下,暗自咧了下嘴。
远处的一男一女消停下来,顺着原路要走,少女倚在青年的肩上,青年避了几次没能避开,就只能无可奈何地由她去了。
“阁主,您在这儿看三天了,怎么也不上去说句话,您到底图甚么啊?”小厮眼睛使劲望着那两人的背影走远,问身边主事的人,那人笑得讳莫如深,久也不答,最后拉着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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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贞元二十三年,宪宗当政,便是原来的广陵郡王。宪宗好诗书,明治世,天心无忧,疆界平定。东至安东都护府与高句丽相接,下设各地节度使掌管封疆吏事,中央政权日以稳定。
平卢其地,东临黄海,北临渤海,平卢节度使黄荞仁黄老爷便给独子取名‘黄渤’,外人道是集天时地利,日后必定功名加身,风光无限。黄老爷无女,对外称老来得一独子,踏破门槛想将女儿嫁进黄家的人不计其数,可偏偏黄渤志不在此,自幼好武学,整日缠着父亲摸遍了刀枪棍棒,本领学了一身,大一点了在家待不住,便四处周游,踏遍了明川暗水,过了弱冠之年,仍无婚配之意,黄老爷一心想抱孙儿也毫无办法,只能任他游山闯水。胡闹够了,期盼着他能有个心仪女子,安定下来,有朝一日承袭节度使之位。
八月气候炎热,来拜会的人少了许多,府上正张罗着月末迎秋,仆人们每日的工作除了打扫,烹饪这些种种,还多了为中元节制作各式各样的河灯一事。
一日门外有小厮来报,说是幽州来客,黄荞仁细想之下,记起来日前曾为卢龙节度使,一个姓孙的同僚嘱托了自己,说是长子游历到青州境内,望黄老爷帮助一二,只是现在府上正乱着,丫鬟们大多出去采购,黄渤也不在家,恐怕又是要怠慢,黄老爷不想显得局气,便亲自去迎。到了门口,只见一将校呢长衫青年肃立当场,此人长脸短须,细眼剑眉,端的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黄老爷把人请进院子,一路上便问起了孙家长辈的安康,谁知那青年面露愁苦之色,说是父亲前些日子下决心回京入朝,母亲因此终日寡欢,染了痼疾卧床不起了。
黄老爷大惊失色,问道:“令尊怎么突然决定入朝,可是皇帝下的旨意?”
青年摇头,朝黄荞仁一拱手,眉峰未展,沉声道:“黄老爷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宪宗出兵讨伐剑南西川节度使,蜀中刘辟,各地方节度使人心惶惶,均怕这削藩之火烧到自己身上,现在一个个争着请命入朝,您是因为居功甚伟,为朝廷所重,自然无忧。”
黄荞仁拊须叹息,没想到局势如此动荡,这广陵郡王原先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怎的即位后也是这般雷厉风行,想着,宾客已随主人来到正堂,黄老爷叫人看了茶,请青年入座。
“方才只顾问令尊令堂,敢问尊驾如何称呼?”
青年慌忙起身还礼:“不敢当,在下只是托家父和前辈的亲才得以在此处落脚,在下姓孙,在家中排行老大,故名伯颜,只因那算命先生神魔一番,说我命当震位,五行缺火,震对雷,火对赤,又得了个红雷的号,听起来不伦不类,前辈唤我伯颜即可。”
黄荞仁拊掌大笑,此时茶杯也已上来,二人便接着聊了许多,正聊得酣畅,门外突然走进两个人,一人藤黄长衫,一人棕褐短服,说笑着往内屋走,孙红雷这几日在青州境内听说了太多“平卢黄氏”的传言,知道黄老先生有一独子,名唤“黄渤”,只道这阶下之人必定是黄渤无疑,便起身作揖,道了声:“黄公子。”
怎料那人闻言,并不着急还礼,而是哂笑着走上前来,待孙红雷从掌后抬头,寒光一闪,便对上了那人的双眸,孙红雷心下大骇,只觉得周身冰冷刺骨,如坠深渊,可那人却着实笑得春风化雨,毫无玄冰之气。孙红雷装着胆子打量对方,猜他应该比自己小上几岁,怎的如此目光如箭,刺人心肺。
黄衣青年也不拱手,笑着问他:“你怎知我姓黄?”
话音刚落,孙红雷只听得身后一声巨响,却是黄荞仁已将茶杯拍在桌面上,满脸怒容,双目圆睁,像是蕴含了无限火气,孙红雷不知发生了什么,回看刚刚那位青年,却见他仍是看着自己的,并没有因为黄荞仁的举动而失态。
“我听青州百姓说起黄老爷有个独子,名唤黄渤,想必就是公子了。”孙红雷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
那黄衣青年点头作沉思状,对孙红雷言道:“你若是在青州停留不久,就把我当成黄渤好了。”,此时他身后跟着的小厮目不转睛地盯着黄荞仁的脸色,早就吓得抖若筛糠。
“够了!你闹够了没有。”黄荞仁一声暴喝,声震千里,把偏房里收拾的丫鬟都吓了一跳。
青年仍是笑着,只是脸上多少露出些不耐烦的神色,倒没有窘迫,他面冲向黄荞仁,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挑眉说道:“孙公子问我是谁,我不便回答,你叫我怎么说。”
孙红雷听了,略有些不合时宜地插进一句:“敢问公子怎么知道我姓孙的?”
那青年白了他一眼没回话,继续看着黄荞仁,孙红雷虽不知道缘由,却自讨了个没趣,干脆不说话了。黄荞仁盛怒到了极点,把着桌沿的手微微颤抖,茶水都有些洒了出来,沸腾的白烟从梨木桌面冒起,在空中霎时消失
他连说了几个你字,脸憋得通红,低声吼道:“你给我滚回房去!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青年满不在乎地背过手,回身退下台阶,像是完全习惯了这个情节似的,走过孙红雷身边,还不忘点头示意,随后头也不回地带着小厮走了。
孙红雷目瞪口呆,发现黄荞仁也没有从愤怒中回过神来,站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黄荞仁才揉着眉心,从情绪中缓和脱出,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也失了再招待客人的意思,孙红雷看得清脸色,便琢磨着要拜别主人,回客栈落宿了。
黄荞仁先是对他万般道歉,而后心不在焉地差人送了他出去。孙红雷走在路上时仍挂念着那个青年,按理说就该是黄渤没错,可他为什么不直接承认,黄荞仁又为何怨愤至此呢,他想了半天仍是没有合理的解释,低头走着,猛一抬头,已到了自己下榻之处。
他只得先将这一天的奇闻压在心底,刚一进堂内,就听得一声清脆的呼唤从楼上传出,一个小巧的身形直扑进自己怀里,想也知道是什么人了。
孙红雷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从胸前捞起来,正是日前同他在外面空场上练剑的少女,女孩脸色红润,仰着脸看他,仍不放开抱着他的手。
“辛夷,你怎么一天下来还这么精神?”孙红雷有些无奈。
辛夷小师妹听他怪罪,嘟着嘴不快地嚷起来:“师哥你又去哪里啦,把我一个人丢在客栈,无聊死了。”
孙红雷把她扶起来,离自己远了一些,说道:“我是去拜会父亲的同僚,你跟着去了照样会无聊死。”
辛夷听他这么说,到来了兴趣,问道:“可是推荐信里写的那位黄节度?”
孙红雷点头称是。
辛夷竟兴奋地一蹦三尺高,叫道:“那位黄先生有个独子,叫黄渤的,你见到了吗?”
孙红雷不免又想起那位青年,脑子里全是他浅笑盈盈,朗目如星的样子,又是一阵点头。辛夷此刻更是按捺不住,连声埋怨他怎么不带自己,又转口问道:“这位黄渤公子,长得如何,风度如何?”
孙红雷翻着眼睛回忆了一会儿,道:“这位黄公子确实生的标致,端庄谦和,气度不凡,一看便是满腹经纶的书香门第之子,只是性情多少有些古怪。”
辛夷歪着脑袋,想不通习武之人怎么会满身书卷气,但被孙红雷的描述唬得一愣一愣,磨了他半天直到他答应下次肯带自己去见黄渤才罢休。
孙红雷刚欲送她回房,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口发问:“师父这次是让你我过来参加聚贤大会,你可打听到都有谁会来吗?”
辛夷一听乐了,古灵精怪地拉他到一张桌子上坐下,要了壶茶,手指点着桌面小声说:“在青州打听事情,一壶酒,一盘酱牛肉,那些粗人就什么都找啦,我当然问出来了。”孙红雷催她快说,她便掰着手指头数起来:“少林,峨眉,武当那些大派自不用说,还有一些后起之秀,像什么重阳门,七星坛,正轩阁…”
“正轩阁也有人来?”孙红雷皱起眉,“他们不是一向不参与武林聚会的吗?”
辛夷吐了吐舌头:“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正轩阁阁主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我问过的人没一个见过他的,这还能怎么问啊。”
孙红雷没再说话,沉默了许久,见天色擦黑,交待了小二几句,就分头回各自房间就寝了。
TBC
如果有些人名造成了一些不快的联想,抱歉那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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